长调歌谣和横断山
黄石清
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摘至歌曲《青藏高原》
长调是歌还是曲不得而知，就我所知，长调是用嘴唱或哼出来的，无论是唱或是哼又多是藏族女孩们，长调曲调高昂、悠扬、婉转。写〈走进横断山〉的第一篇文章就提到了长调，以后的文章也多次写到长调。今天专门为长调写篇文章，是因为最近时常听到一首非常流行的歌：《青藏高原》。每当听到《青藏高原》，就会习惯性的闭上双眼，仿佛眼前又呈现出我在横断区看到的所有。
感谢词曲作者为我们谱写出如此优美动听的《青藏高原》。与此同时，觉得词曲作者创作这首歌时， 一定到过青藏高原，
一定听过高原藏民们常常唱的长调，因为《青藏高原》 无论是词还是曲，
都渗透着长调的韵味。从一定意义上讲，《青藏高原》完全浓缩了长调的全部内涵，这只我的理解。没听到《青藏高原》这首歌之前，只听过长调，但对长调的真正涵义是什么并不清楚，只觉得长调虽听不懂却很好听。长调能听懂的字音只有“啊、呀、拉、索，”，几个字音，这几个字音无论怎么都表达不出语言的能力，因此长调的确可称为无言的歌。然而这无言的歌中实实在在的表达着久远的呼唤和眷恋。这是我听过《青藏高原》后对长调的理解。
这里想说说长调是在什么环境下唱。在横断山区，凡是劳动的场合，比如在田间地头， 在室内，
特别是牧场劳作的藏族妇女，她们都喜欢边劳动边唱长调。对我来说， 长调除了好听，
同时又给美丽的横断山增加一道风景，而且是全方位的视听效果。每当听到长调，都会为此感动。我曾想过，长调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唱长调可能是对劳动的一种精神补偿，或许是通过劳动表达对未来的一种想往或期盼。而且这种想往或期盼不像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为地、为佛。因为这里的人视天、地、佛是至高无上的，也是对这片土地的深情眷恋，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既然长调表达的是对天、地、佛的一种期盼和眷恋，难道没有自身的期盼和眷恋吗？难道没有对人、社会、国家的期盼和眷恋吗？以我在横断山中的切身感受来证明会有。我在横断山腹地的一些城镇，很少看到有学校和医院，就是这些少得可怜的医院和学校，其环境和设备都十分地简陋，至于文化场所更是少得可怜，有的地方到现在没有电，当然也就谈不上电视，这里的人能看上一次电影往往要爬山涉水走很远的路才能得到一次奢望。横断山许多当地人，他们对外地一无所知，我们是外地人，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中国的外地人和真正的外国人一个样，所不同的是有些能讲点汉语的人，都会问问我们省外的世界，他们对省外的世界很有兴趣，他们需要了解外面世界各种信息，他们也想改变。只是这地方地广人稀又很偏僻，真正想达到与时代同步至少目前还存在一定的困难。不过随着西部大开发的实施，这些问题相信会逐步得到解决的。
长调无论是唱是哼，是这地方人们出自内心的一种天性，也是一种自然表露。真心祝福长调越唱越美越动听，真心祝愿这里的人民生活越来越幸福。（1998年7月于巴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