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齐从容

    近期,有幸聆听了“上海歌剧院五十周年”院庆音乐会的精彩演出[录像].不仅享受到“上歌”由院长亲自挂帅的大型乐队与合唱队的辉宏演奏与演唱,更洗耳恭听了几位“上歌”台柱与特邀歌唱家的精彩演出!不能不感受到这些年来“上歌”的巨大进步与提高,实在另人感佩与兴奋!
    在这场音乐会上,笔者要特别叙述的是特邀维族女歌唱家迪里拜尔、那鸟鸣般的花腔女高音以及近乎完美的诙谐、风趣的歌剧<<玩偶之家>>选段的演唱!其中还近乎插科打混地安排了“给泄了气的玩偶’打气上发条的情节,不仅让临时串场的首席提琴、忙了手脚,还使得全场观众们一阵捧腹!…..但笔者却还是要执意赞叹那被称之为“中国小夜莺”的维族花腔女高音歌唱家---迪里拜尔,那凌空飞翔般的、鸟鸣般的歌唱!此时还不时地联想到我们的歌唱家老前辈、七十多年前在法国演唱时、就被誉为“东方百灵”的周小燕大师!从而,引起笔者撰写“古今中外鸟鸣音乐家”的意愿….
    为何人们常用“夜莺”和“百灵”来形容和类比那迪荡于人们心腹、飞翔于空中云间的乐声呢?从古今中外的音乐作品和音乐大家的事例中,是会得出确切答案的.
    早在一亿五千万年以前,当一部分爬行动物进化成鸟类之时,鸟类的啼鸣就成为大自然界中相互呼应的最美妙的音响了.有着“鸟类音乐家贝多芬”之称的“画眉”,其鸣叫声韵味清脆、动听,自古以来就为广大群众所宠爱;出产于我国秦岭以南地区的梭颈勾嘴仙鹤,竟然会成双成对[公、母各配]地相互对歌.在山林里听它们此起彼伏地对唱着、煞有一番情趣;而栖身于我国安徽黄山的素有“林间乐师”的八音鸟,其音色清脆悦耳,音调尖柔多变.每当春末夏初、这些乐师们还常常云集在一起,举行“每晨一歌”的音乐会呢!  
    在西方、就连著名的古典音乐大师莫扎特,也曾经花重金买下过一对“紫燕八哥”,并忠实的记录下该鸟所鸣唱的所有歌调呢!....正因为如此、法国著名音乐家梅西[OLIVIER    MESSIAEN]才有句名言:“在艺术的王国里,只有鸟类才可能是居住在我们行星上的最伟大的音乐家!....”
    鸟鸣的声音既然已经成为人们听觉感受的一种美妙客体,从人们开始创造音乐起,鸟类就与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在我国很久以前的古代、就流传着伏羲氏制编箫、轩轅皇帝造竹笛的说法.相传:伏羲氏把长短不同的竹子编排在一起,形状如凤凰之翅、吹奏出来的声音也模仿着凤凰的鸣叫声;而轩辕皇帝所造出来的竹笛,也模仿着凤鹤长鸣的声音.从而就有了后来的:肖史公能够吹箫仿凤凰之声引来“百鸟齐鸣”而被秦穆公招为“乘龙快婿”的美好传说!
    就我国古代的律制记载中来看,也说道:“伶伦于大夏之西,乃之昆仑之下….听凤凰之鸣而鉴别十二律.”而制订下来的中华律制大全….上述这些不过只是些民间传说,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显示着:我国的吹管乐器就是受到了鸟鸣音乐的启发而发明创制的呢!
    模仿鸟鸣而制造乐器在西方也不乏其例.相传:在西历公元九世纪上半叶,有一位被称之为西方“贤人”的大学者雷欧[LEO]曾经为东罗马皇帝德奥菲尔--伊克努玛赫、设计制造了一棵人造树.树枝上站立着几支会啼叫的机器鸟,它们的鸣叫声是由若干小哨子受风儿的吹动而鸣响的.
    大约到了1730年,在法国便出现了哨管较多的“鸟鸣乐器”[通常有10—13个音高的音调]并取名为“SERINETTE”源自于“SERIN---金丝鸟”.这是一种装置了多个能共鸣的木管、配之以手摇曲柄吹风器与风箱的小型风琴,以用来教会金丝鸟等鸣叫禽类唱歌的;到了1752年,瑞士人雅凯.达罗斯[YAKAI--DALUOSI],创制了一种逼真的“鸟笛”,是那时模仿鸟鸣最完美的乐器.这种乐器是由吹管加上活动的音栓所组成.只要抽动音栓,便可奏出各种颤音、震音和华彩乐句,音色变化无穷.后来瑞士的“勃律热”家族和其后的“罗夏”家族,都以制造长度不超过1.5厘米的“微型机器鸟”而闻名于世!
    现今乐队中的鸟鸣系列是由鸟哨所模拟的.其状如锡壶,带有吹口、里面装有水,由于水位的高低和颤动、而引起音高的变化,产生酷似鸟鸣的声音.如;模仿杜鹃的叫声常用两根相距三度的音程,连结着风袋的音哨;也可以用开有一、两个指孔的小哨子吹奏出来. 我国著名的笛子演奏家余逊发、就创制一种“口笛”,长只有三寸.却可以吹奏出惟妙惟肖的各种鸟鸣声.如作曲家陈刚的小提琴独奏曲<<苗岭的早晨>>,就是从口笛曲上移植过来的.
    以鸟鸣为题材的器乐曲,在中外乐界更是数不胜数.在我们中国:既有笛子曲<<荫中鸟>>、哨呐曲<<百鸟朝凤>>那热火朝天、绘声绘色的“百鸟朝会”场面;又有刘天华的著名二胡曲<<空山鸟语>>、箫笛曲<<鹧鸪飞>>之类的幽雅细致、情景交融的抒情乐曲;既有短笛曲<<早晨>>和口笛曲<<苗岭的早晨>>借以描写那“晨光微曦间鸟儿鸣啼”生机勃勃的声音,更有着广东音乐<<鸟投林>>、古琴曲<<秋鸣>>表现出“满耳鸟声正夕阳”的精彩描绘与写照!
    在我国古代音乐史上、描写鸟叫的乐曲也不乏多见.如南宋年间王妁的<<碧鸡漫志>>中,就有着笛子曲<<阿滥堆>>记载:说明中道:“骊山多飞禽,名阿滥堆.明皇命御宫玉笛手采其声音,翻记为曲子名.”;唐朝诗人张祐更有诗赞曰:“至今风俗骊山下,村笛犹吹阿滥堆.”.另外还有鸟鸣乐曲:<<高柳蝉>>、<<黄莺啭>>等等许多古乐曲.只可惜到如今不少乐曲是只见其名,不闻其声地失传了!
    鸟鸣音乐也同样为西方各国音乐家所钟爱.如:乐圣贝多芬在<<田园交响曲>>的慢板乐章的末尾,就使用木管模拟描绘出杜鹃等的鸟鸣声,借以寄托着人们对于沧桑月的万千感慨;德柳斯[FREDER-ICK DELIUS在<<春天的第一声布毂啼>>中,用单簧管来刻画冬末早春的忧郁气氛;布莱顿则用小号来描绘<<欢乐的杜鹃>>的鸣叫声.模仿杜鹃鸣叫声的还有凯尔[JOHANN KERLL]的古钢琴赋格曲<<杜鹃随想曲>>、维瓦尔第的
    <<杜鹃四重奏>>等等;同样是描绘夜莺叫声的还有亨德尔、布拉姆斯、李姆斯基-科萨可夫等作曲家的作品.描绘天鹅的鸣叫声、以柴可夫斯基、西贝柳斯、舒曼的作品为最佳.另外还有海顿的<<小鸟四重奏>>、格林卡的<<百灵鸟>>、维利廉斯[RALPH VAUGHAN WILLIANS]的<<腾飞的云雀>>、匈亚利作曲家柯达伊[ZOLTAN KODALY]的<<孔雀变奏曲>>巴拉耶夫[MILY-ALEXEYEVICH-BALAKIREV]的<<云雀>>等,也普遍受到人们的喜爱与青睐!
    在浩如烟海的各国民谣和民歌当中,还有着著名的罗马尼亚的<<云雀>>、印度尼西亚的<<鹦鹉>>、德国的古老民歌<<小鸟飞来了>>、波兰的<<小杜鹃>>等等…..
 有着“鸟类学者”之称的法国二十世纪著名作曲大师梅西,在套曲<<鸟的苏醒>>中荟萃了38种鸟类的鸣叫声,可谓是鸟类的奇异王国了!;同时梅西还谱写有<<异国的鸟>>、<<百鸟图>>、<<花园的莺>>等多首描绘鸟鸣的佳作,真是千姿百态、异彩纷呈!意大利的雷斯辟基则更胜一筹,在交响曲<<罗马的松林>>第三段未尾,加进了由录音机录制的各种鸟鸣声.暗示着在加尼格罗的松树枝上的夜莺在婉转啼鸣的幽雅情景!
1955年美国人詹姆斯-法赛特还曾经在康乃尔大学鸟类学系的协助下,用录音带录制了鸟鸣作品一百首,是地地道道的<<鸟鸣交响曲>>了!真的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的使人们清晰的欣赏到了百鸟啁啾、花香鸟语的著壮丽景色!真正的作到了人类的音乐与鸟鸣的完美结合!!

   附录:
与鸟有关的音乐作品:
<<对鸟>>       [浙江民歌]
<<小鸟飞来了>> [德国民歌]
<<百鸟朝凤>>  [民间哨呐器乐曲]
<<荫中鸟>>    [笛子曲 刘管乐曲]
<<百鸟引>>    [笛子曲 顾冠仁改编]
<<小鸟啁啾>>  [古钢琴曲 拉摩曲]
<<空山鸟语>>  [二胡曲 刘天华曲]
<<鸟投林>>    [广东音乐 易剑泉曲]
<<异国的鸟>>  [管弦乐  梅西曲]
<<百鸟图>>    [管弦乐  梅西曲]
<<鸟的苏醒>>  [管弦乐  梅西曲]
<<火鸟>>      [芭蕾舞插曲 斯特拉温斯基曲]
 <<听!听!那云雀>>[德国歌曲 舒伯特曲]
<<云雀>>       [俄罗斯民歌 格林卡曲]
<<云雀>>       [钢琴独奏曲 巴拉基耶夫曲]
<<云雀>>        [弦乐四重奏 海顿曲]
<<天鹅>>        [挪威民歌 格里格曲]
<<天鹅>>        [大提琴曲  圣桑曲]
<<海青拿天鹅>>  [琵琶独奏曲 古曲]
<<天鹅湖>>      [芭蕾舞剧 柴可夫斯基曲]
<<天鹅之歌>>    [声乐套曲 舒伯特曲]
<<夜莺>>        [俄罗斯民歌 阿里亚比耶夫曲]
<<夜莺迷恋着玫瑰>>[俄罗斯歌曲 李姆斯基—柯萨可夫曲]
<<夜莺>>         [歌剧 斯特拉温斯基曲]
<<中国皇帝与夜莺>>[芭蕾舞剧  斯特拉温斯基曲]
<<花园的莺>>      [管弦乐曲 梅西曲]
<<小杜鹃>>        [波兰民歌]
<<杜鹃圆舞曲>>    [管弦乐 雅纳森曲]
<<欢乐的杜鹃>>    [管弦乐  布莱顿曲]
<<杜鹃四重奏>>    [弦乐四重奏 威瓦尔第曲]
<<杜鹃随想曲>>    [古钢琴曲 凯尔曲]
<<孔雀开屏>>     [笙独奏曲  闫海登曲]
<<孔雀变奏曲>>    [管弦乐曲  柯达依曲]
<<鹧鸪飞>>         [笛子独奏曲 陆春龄改编]
<<雁落平沙>>        [古琴曲 ]

             齐从容订稿于2009年3月22日星期日[淮上寓所]
           注:部分资料参选于李建华文